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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4月03日

春光明媚话清明

◇魏敏毅

“春城闲望爱晴天,何处风光不眼前。寒食花开千树雪,清明日出万家烟。”(唐·王表《清明日登城春望寄大夫使君》)诗人为我们描绘了一个春色浓艳的清明节:阳春三月,春回大地,阳光明媚,草木萌动,梨花盛开,桃李欢笑,百花争艳,柳绿花红,到处充满勃勃生机的一派清新明丽景象,令人十分陶醉而向往。

清明,既是节气,也是我国古老的节日之一。“满街杨柳绿如烟,划出清明三月天”。从节气来说,清明是我国农历二十四节气之一。二十四节气早在两千多年前的周朝就已经实行了,最早见于《逸周书·时训》。二十四节气,是我国古代天文学家把地球经太阳公转的轨道(即黄道)按太阳黄经等分成24时段确定的。地球公转一周,就是气候冷热变化的周期。由于它比较客观地反映了一年四季气温、降雨、物候等方面的变化,所以古代劳动人民用它安排农事活动。清明节在每年4月5日前后太阳到达黄经15°时开始,这一天起,春回大地,草木萌芽。《淮南子·天文训》云:“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乙,则清明风至。”《岁时百问》中也说:“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清明节一到,气温升高,雨量增多,正是春耕播种的大好时节。农民们根据节气的迟早安排农业,进行耕种、田间管理。农谚云:“清明前后,种瓜点豆”;“植树造林,莫过清明”;“清明谷雨紧相连,耕田播种莫迟延”。可见,在农业生产上,清明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节气。

节日与节气不同。节气是时序的标志,而节日则包含着某种风俗和纪念的意义。在二十四节气之中,节气演变为节日的只有清明。那么,作为农事节令的清明又是如何演变成节日的呢?经查找多种资料得知,原来这与“上巳”“寒食”两个古老的节日相关联。

“上巳节”源于春秋时期的郑国,当时本取农历三月上旬的巳日为节,故得名。是日,在“溱洧两水,执兰招魂续鬼,祓除不祥”,后来这种习俗相沿不改。《后汉书》记有“是月上巳,官民皆洁于东流水上”。但是,由于有的年份,三月上旬无巳日,据《宋书·礼志》上说,故到魏晋以后,通以农历三月初三为节,不复用巳日。这一天,人们到郊外踏青,同时还要到朝东流向的河水中洗浴,意在祛除污邪,然后便在水边饮宴野餐。

“寒食节”相传是春秋时代晋文公重耳为纪念其辅臣介子推被烧死的忌日,在这天禁烟火、吃冷食。关于寒食与清明之来历谁先谁后,寒食节究竟在何日,各种典籍记载不尽一致,但大都说是在清明节前一两天。

自从把“上巳节”固定在三月初三后,不再提上巳;且三月三在有的年份正好是清明,所以后来上巳便被清明取代,人们逐渐只过三月三清明节,而淡漠了上巳。同时又因寒食与清明相连,唐代以后,人们逐渐把野祭纪念介子推,转而为扫墓,也不再吃寒食。上巳和寒食的习俗相近,都有祀鬼除邪、祭奠亡灵的内容。当人们不再重视这两个节日的时候,便把这些习俗转于清明形成了清明节踏青上坟、祭祖扫墓的习俗。

清明节,古人又有秋千节之称。《明宫史·饮食好尚》“三月”条记有:“清明,则秋千节也”“坤宁宫后及各宫,皆安秋千一架”。其实,明之前的元代清明荡秋千之风已很盛行。元人《析津志·风俗》记述甚详:“清明寒食,宫廷于是节最为富丽。起立彩索秋千架,自有戏蹴秋千之服。金绣衣襦,香囊结带,双双对蹴。绮筵杂进,珍馔甲于常筵。”“香风并架,花靴与绣鞋共蹴,锦带与珠襦共飘;纵河溯之娉婷,散闺闱之姽妮,此游赏之盛事也。”可见当时每至清明,上自内苑,下至士庶,都爱架设秋千,以祛除不祥,嬉戏游乐,赏心散怀。此风延至清代。清末的《燕京岁时杂咏》竹枝词中尚有“绣帔弓鞋去踏青,北城士女到南城,无风一上秋千架,小妹身材比燕轻”的诗句。民国之后,清明荡秋千之风才逐渐淡薄下去。记得我们小时候,不分男女,每逢清明节还常常荡秋千,将较粗、结实的绳索,往木架或相邻两棵树上一绑,脚下固定好踏脚木板;荡秋千人站在上面,两手抓紧千绳,用力荡起来,越高越好,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不亚于古人。而今,这一美好的体育项目,只能在有的儿童公园看到,竟成为一种美好的记忆。

清明的习俗除荡秋千之外,还有放风筝、郊外踏青、祭扫陵墓、折柳插门、头上戴柳等。随着岁月的流逝,社会的发展,有的习俗已被淘汰,有的如祭扫陵墓仍保留下来并赋予新的内容。

清明节,自古以来就是缅怀先人和英灵的民族传统节日。清明之际,人们纷纷扫墓祭祖,表示在这春阳煦和、桃红柳绿之时,犹不忘亡灵。明人刘侗、于奕正在其合著的《帝京景物略》中写道:“三月清明日,男女扫墓,担提尊榼,轿前马后挂楮锭,粲粲然满道也。拜者、酹者、哭者、为墓除草添土者,焚楮锭次,以纸钱置坟头。望中无纸钱,则孤坟矣。哭罢,不归也,趋芳树,择园圃,列坐尽醉。”唐朝诗人王建在其《寒食行》诗中,也向我们展示了当时人们重视清明扫墓祭坟的景况图:“寒食家家出古城,老人看屋少年行。丘垅年年无旧道,车徒散行入衰草。牧儿驱牛下冢头,畏有家人来洒扫。远人无坟水头祭,还引妇姑望乡拜。三日无火烧纸钱,纸钱那得到黄泉。”从这些生动的记述中,可深切感受到古人尽孝敬祖的优良传统。

今天,清明节又是人们追念革命先烈、寄托哀思,学习他们高贵革命品质的日子。我们在这千百年沿袭下来的节日里,带上一束鲜花,怀着一颗诚心,敬献给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和那些为中国人民自由解放事业而英勇献身的革命先烈,以示悼念之情,“以尽思时之敬”,以表继承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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