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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3月02日

喜欢是尘世的一朵花

◇茉 栅

我喜欢花花草草并持之以恒地纵容自己的行为,也抱着对那些花儿开在山野无人欣赏而喁喁私语的怜惜,一再原谅自己哪怕摘几根狗尾草也要带回家插瓶的嗜好。

我坚信自己上辈子是一朵花,我也宁愿是一朵花。

如此,我执拗地认为喜欢也是一朵花!

与某些朋友们一起外出踏青或郊游,他们见我那般喜欢花儿,于是在牡丹花季会送我一抱牡丹,让我插瓶或送人都随意,当然还会在某个清晨特意开车载我去牡丹芍药种植基地自己动手剪芍药,送我一个暮春大大的回礼。

我自是喜欢。我会在栽种牡丹芍药的大田大地里由着性子穿行,举着一把剪刀,对准喜欢的芍药毫不犹豫地下手。咔嚓,咔嚓,一朵朵芍药被剪离枝头。

那刻,我似乎是花仙子,在成千上万株的花中之王的国度翩翩起舞,为自己抒写心情抒写美好,为美好的时光记录心情。

从春天的蒲公英到初夏的麻雀莲,我的出行一次都没有落下,摘回家插瓶,摆在书桌放在窗台放在洗手间,与家养的绿植一样装扮我的空间和心情。至于那些叫不上名的野花,粉的紫的黄的雪青的,更是招惹我,让我找不到北,每次都把双手弄得绿滋滋的,不敢恭维手比脸贵的标签。

五颜六色,色彩缤纷的花儿,令我欢喜复欢喜。我的心情也灿烂无比。我在花田里剪,朋友跟在身后,一朵一朵接过我剪下的花儿,一朵两朵三朵,十朵二十朵三十朵,细心地装进纸提袋或塑料袋,或者会指使我剪周身最好的几朵。含苞欲放或初绽芬芳,芬芳馥郁的满心欢喜也一起盛开着,妙不可言。

晨风吹啊吹,露水便散去了。阳光灿烂并不刺眼,偌大的种植基地,摘花工人各自忙碌,与晨风一样吹在花田。

天蓝云白,鸟鸣不断,啾啾或嘎嘎,喳喳或叽叽,一只喜鹊飞过,几只麻雀跳来跳去,一片歌舞升平。

朋友是有心人,算是让我做了花儿的饕餮之徒,一个小时便抱得“美人”归。

我穿行在花花世界里乐不可支中,喜乐并存,一切美好又认真。

常说赠人玫瑰,手留余香,送芍药也一样手留余香。我一一分送亲密之友,还送了九朵给邻居阿姨,算是借花献佛。邻居阿姨待我不错,有一年端午节给我家门上插柳枝,我清扫楼道时阻止我,说我忙她闲着她干,还会让她的孙儿给我送萝卜等,虽然有时候好几天见不着面,情谊却在。我送芍药花给阿姨,阿姨自是喜欢,因为我碰见她好几次从早市上买牡丹买芍药买唐菖蒲回家。

阿姨也是喜欢花儿的人,她也如花儿一样被大家喜欢。

总之只要外出,我绝不空手而归,哪怕掐几朵野苜蓿花或是红柳花带回插瓶,也不会带遗憾或念叨回家。

时日已久,朋友们都习惯了我的习惯,家人(当然是两位男主)也默认了我的癫狂,会为我带回家的花草换水,然后一脸嫌弃并无比痛恨地唠叨,说臭死了……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事实上的确臭,换的水不管倒在厨房水池或是洗手间的洗面盆,都臭烘烘的,反复冲水也臭。我不好言语,屏息静气地进厨房或洗手间,做失了嗅觉之人。

有时,正沉浸于某首喜欢的歌,或是在讲述捧腹大笑之事,突然男主的一双手伸到鼻前,一股臭味扑面而来,我立即捂鼻扭头,停止一切行为,怒目而视。其实心里发虚,我熟悉其臭味,儿时见过姥姥剥蓖麻,那些蓖麻被浸泡涝池好长时间后晾晾也臭烘烘的,与男主的手一个味道。

臭臭臭!我假装生气,跑进卧室或厨房,男主大笑不止,大骂我是狡猾之人。躲在某侧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想象着他的笑而偷偷乐着,让喜欢发酵。

有人会因爱而不得而感伤,我却为爱而生。

这些日子,没有外出,少了山野的风,少了野花野草的精致,书桌有些寂寥无奈之余,便在夜市上买了四支紫色的雏菊,还选了一支白色的搭配。

于是,头发丝都感觉到那个夜晚渗着甜蜜,走过来走过去,目光在那一朵朵雏菊上,而盛开在书桌上的,便是美好与喜欢。

簇拥着的雏菊,一朵朵,茎秆笔直怒放或寂然,在属于我的时刻杜撰我的喜欢。

有人说,爱是深深的喜欢。是呀,只有深深的喜欢了,才会爱。如此,我喜欢花花草草,仅仅是喜欢,与爱还相差很远。

尘世间,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目光与笑脸便衍生一朵花,娇艳欲滴,风儿习习的人间便是欢喜的。

如同一直以来鼓励自己每天写点文字,发微信朋友圈或是QQ空间说说,甚至微博和今日头条。目的很明确,防止痴呆,也让记忆复活。

坚持是个好习惯,坚持了一些日子,两三句或两三段,几十字到几百字到一千字,没有标准,随心随意随性随缘而为。

文字也是讲求缘分的,与人一样。有缘无缘随天意,他人奈何?

如此,我在自我鼓励与坚持中穿过风花雪月,也结识了一些人。交人交心,时日一久,于是会鼓励其练笔,鼓励其记录生活与心情。

赶早市,体会老头老太太安闲的生活或是赶买卖人的欢喜与不爽,也算是大收获。

好多果蔬与玉米一起点缀着早市的绿。至于菜瓜、黄瓜、西红柿、菜花,都是早市与晚市不可或缺的存在。独立或挤挤挨挨地堆放,都是精致的。让日子要精致,让目光精致,是很多人期许的,我也一样。

那些老头老太太很细致,挑选一点也不马虎,还嫌弃一点。我理解那些嫌弃,因为我有时也嫌弃呢。生活中若无嫌弃,多么不合适啊!

我在某一刻如早市或晚市的青菜,被嫌弃是必然的。因为我也嫌弃自己……

繁华与喧嚣在早市相得益彰,地摊经济在生活中很妥帖。

时间寸步不让。有些心情还在梦里,可惜梦不顾及心情。

一些手机里的歌声飘来,我攥紧手机,有点茫然。卖鱼的中年男人推着自行车走过,捎架上框里的鱼儿翻着白眼,被游街一样。那一刻,感觉自己如那些鱼,连扑腾都是永不可能的过往。

喜悦与冷漠刹那间相对无言……

即使如此,目光不够用,反复扫描,即使拍照片也是蜻蜓点水,没有一一记录。

心渐渐安宁,渐渐习惯于两点一线或是偶尔与喜欢的人们外出看山看水,陶冶心情。他们用光影定格瞬间的美,捕捉山河的美好。当然,也给我留下许多我喜欢的片段。做作也好,抓拍也罢,我是欢喜的。

尽管好些日子不见,断了联系,可是一个微信语音电话或电话,犹如昨日才吃过晚饭一般,一切安好又美好。

日子是风碾过的云朵,有雨雪,也有拨云见日的阳光灿烂,我欢喜我喜欢。偶尔,心情不好,情绪低落时,冥冥之中心有灵犀一般,电话就打过来了。

取悦文字取悦自己是很高兴的事,没有负担也没有压力,与某些人的相处一样,舒适又美好。高兴的,郁闷的,感伤的,统统闯入我的手机。懒得开电脑时,就在手机上敲,留下心情,记录某年某月某一天的某一刻。

喜欢一些人与我一样记录生活,练笔,一些日子之后,便有几万字的留存,有点惊讶也有点欢喜,如果没有积累,就是花上几天的时间,也一下子写不出那么的文字。

我沾沾自喜,因为自己的喜欢与影响,我与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把生活的碎片写给自己写给风,有时不得不逼仄自己,让留存丰富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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