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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1月14日

慢嚼细品新米饭

◇王志良

新米上市,女儿网购了一袋,我忽然想起当年吃过的新米饭。

那年我到海丰农场务农不久就到了秋收时节,尽管农场里的盐碱地稻谷产量不高,但颗粒饱满,一阵风吹过,金色稻浪起伏,让人心生喜悦。

隔天,收工回到寝室,沐好浴,涂上驱蚊剂,摇着纸扇,来到寝室前空地处与大家边闲聊,边等开饭。大队广播喇叭响了起来,大队长宣布:今朝夜饭吃新收割的大米,大家敞开肚皮吃,不收饭票,吃饱为止。顿时引起一片欢呼。原来完成收割以后,大部分稻谷上交,剩下的少量新米,大队长决定犒劳一下大家。

大伙手拿碗筷疾步朝食堂赶去。食堂里灯火通明,一溜摆放着好几只盛满米饭的大木桶,炊事员挥舞着饭勺,为每个人盛上满满一大碗饭,不够还可以添。米粒颗颗晶莹,缕缕饭香飘散在夜空里。吃到嘴里,软糯滑爽,舌尖上浸润着甘甜,丝丝缕缕,慢慢地沁入心脾。

之前我从来没吃到过新米饭,这顿夜饭也没啥下饭的菜肴,但我伴着灯光,吃了满满三大碗。最后,又偷偷盛了一碗,打算放到第二天早上烧泡饭吃。同伴张君平时说话文绉绉,大家都叫他“博士”,他讲起新米饭极富诗情画意:迭种新大米,细嚼慢品,舌尖上跳动着,江南小桥流水般滋润……对于“博士”的描述,我深以为然。

之后的岁月里,我不仅吃过江南鱼米之乡产的新大米,还吃过东北黑土地产的新大米,每次都会让我想起当年那农场里吃过的新米饭,想起“博士”口中小桥流水的韵味。

灯光伴饭,慢嚼细品,这就是生活的味道。 ——摘自《新民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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